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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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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節

遍,低聲嘆道:“歡丫頭也去了秦地,他們兩個倒是有緣分,也不知會不會碰面。罷了罷了,這小孩子的婚事我也懶得插手,歡丫頭若是喜歡自然是好,她若對那孩子沒有心,我再這麽橫插一杠子,豈不是讓她為難。一會兒你替我給那孩子回信,就說這婚事我也做不得主,讓他自個兒跟歡丫頭說去。”

崔嬤嬤聞言趕緊賠笑,“老太太說得是,雖說秦王世子是好,可到底要二小姐喜歡才行。再說了,世子爺將來要繼位做王爺,將來說不準還得娶一群側妃,倒也不一定是良配。”

寧老太太眉頭微蹙,臉上頓時閃過些許不悅,又叮囑道:“你回信的時候仔細說清楚,他若真想娶歡丫頭,便得一心一意絕不相負。他若是只為了報恩,抑或是要結交寧府才求親便大可不必,不然親事變仇事,我絕不放過他。”

她許多年未曾這般言辭狠厲,崔嬤嬤嚇得不輕,慌忙應下,又趕緊磨了墨,思慮一番後飛快地修書一封,吹幹字跡後再拿給寧老太太核對,“老太太您看這麽寫可行?”

寧老太太凝眉瀏覽了一遍,見信中言辭甚是犀利,這才滿意地點點頭,罷了,又想起什麽事,眉頭覆又皺起來,“歡丫頭一個女兒家,跟在崔家小哥兒身邊是否有些不大妥當?要不,還是讓老大派人去接她回京?”

崔嬤嬤立刻笑起來,“就憑著一封書信只怕不好找呢,再說了,那崔城主不是也未曾婚配麽,老奴見那孩子也不錯,相貌堂堂,人又上進,若是與二小姐成了,豈不大好。只怕老太太舍不得二小姐遠嫁。”

她其實也不是刻意要拆周子澹的臺,只是覺得那小夥子實在生得太好了,日後又身居高位,不曉得有多少姑娘前赴後繼地想要嫁進門,書寧若是嫁了他,恐怕將來的日子不好過。倒是崔翔安雖冷淡些,但品性卻是上佳,這麽多年府裏竟連個姬妾也沒有,著實難得。

寧老太太聞言亦是點頭,想了想,又索性道:“你再在信裏頭把這段兒加上。”

“啊——”崔嬤嬤頓時愕然,結結巴巴地回道:“這……這恐怕不大好吧。”

“無妨,”寧老太太正色道:“我們家歡丫頭那麽好的姑娘,還愁嫁不出去?這京城裏想挑哪家就哪家。世子雖有心,卻也不能讓他以為咱們家姑娘非他不嫁。他若得之不易,日後也必然好生珍惜。”

崔嬤嬤連聲道是,又趕緊揮筆將寧老太太的意思添上,待老太太看過了,這才把信封上,換了下人將信送出府去。

…………

因派出去打探一心大師行蹤的侍衛無功而返,崔翔安的心情很是晦暗,大過年的沈著一張黑臉好似要滴出水來。侍衛們俱噤若寒蟬,崇文也不敢去招惹他,悄悄去找書寧搬救兵,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著崔翔安的艱難。

“……我們公子爺苦啊,大小姐在世的時候,他才是個真正的大少爺,什麽都不必操心,愛讀書便讀書,愛畫畫就畫畫。結果大小姐忽然離世,南州城頓時群龍無首,公子爺年紀輕又沒經過事,便是有舊臣輔佐依舊忙亂,每每出錯,便要躲進大小姐屋裏偷偷哭……”

崇文悄悄一擡頭,忽瞥見書寧雙眼含淚,泫然欲泣,頓時愕然。雖說他的確存了要訴苦要書寧心軟的心思,可是,這位嬉笑怒罵毫無顧忌的大小姐如此激動是為哪般?這……真的是他所認識的寧家二小姐麽?

書寧抹了把淚,聲音裏已然帶了哭腔,“他……他這些年來到底是怎麽過來的?可憐的阿……”她勉強把阿弟這個稱呼吞進了肚子,愈發地心疼,再也忍不住了,霍地站起身,提起裙子便朝崔翔安的屋裏沖去。

崇文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呆了半晌,想了想,也趕緊追上去。

作者有話要說:表說俺字數少了,臉現在腫得像饅頭,已經吃了兩天的流食了,實在沒精神碼字。

今天又另找了個牙醫看,沖洗過,又開了三天的點滴在打,我現在真是被折騰得一點脾氣也沒有了~~~~(>_<)~~~~

第四十九回

四十九

書寧剛剛走到客房門口,就先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兒,眉頭頓時一皺,將欲推門,屋裏的崔翔安猛地一聲怒吼,“滾出去!”。她倒是未曾嚇著,緊隨其後的崇文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。書寧聽到動靜回頭朝他看了一眼,沈聲道:“別跟著。”

“啊?”崇文微微一楞,指了指自己的臉,罷了又苦著臉勸道:“要不,寧小姐您還是別進去了。我們公子爺這會兒脾氣不大好,又喝了酒,怕是根本不認得您。一會兒若是鬧起來,恐怕會傷著您。”

雖說崔翔安斷然否定了自己對書寧有意思,可崇文和黑虎等侍衛還是堅定自己的設想,他們跟在崔翔安身邊這幾年,何時見他對別的女孩子如此上心過,只當他臉皮薄不肯承認。若她果真因為自己多說了幾句話沖進屋去被崔翔安傷著了,回頭還不曉得要如何責罰他,遂崇文這一攔很是真心實意。

無奈書寧卻根本不領情,目光愈發冷冽,看得崇文身上一顫,緊接著連脊椎骨都開始發涼。這這……崇文默默地轉過身抹了把淚,一步一步地挪出來院子,才出院門,就瞧見黑虎大步流星地朝他這個方向走過來,遂趕緊攔住,哭喪著臉道:“老黑,你說,這寧小姐是不是跟在咱們公子爺身邊久了,連她也學得這般可怖。那小眼神兒朝我身上一掃,我就忍不住兩腿打顫,甚至比公子爺還厲害。”

黑虎板著臉瞥了他一眼,甕聲甕氣地回道:“那是你沒用。”說罷,便要進院。崇文趕緊死死地把他拉住,急道:“你這大個子怎麽這麽沒心眼兒,公子爺正喝著酒呢,那……那寧小姐又剛進去,你這會兒沖過去幹嘛?”萬一他家公子爺一時沒忍住要親熱啥的,黑虎可不就……

黑虎很是認真地想了半晌,也不知想到什麽,黝黑的面孔微微漲紅,轉頭就走了。

崇文沒好氣地罵了他一聲“傻大個”,想了想,又搬了把小凳子在院門口守著,只待又有哪個不長眼的想要胡亂闖。

這廂書寧毫不客氣地推門進屋,首先瞥見的是地上橫七豎八的小酒壇,崔翔安亂醉如泥地靠在墻邊,一邊掉眼淚一邊嘴裏喃喃地說著話,只因喝得太多舌頭大,書寧聽了半天也沒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麽。

若是換了夏日裏,書寧定要從頭到腳地給他一桶涼水,可這寒冬臘月的,她著實下不了這個狠手。朝四周看了看,瞅見桌上的茶壺,遂起身端過來對著崔翔安的臉倒了下去。

“啊——”崔翔安頓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,“燙啊——”一邊擦臉一邊大叫著跳起身,終於看清了面前的人,氣得直跺腳,“你……你竟敢對著小爺倒開水,你有沒有腦子。燙壞了你賠!”

書寧一臉無辜地看著他,“我哪曉得壺裏的水這麽燙。崇文又沒和我說將將給你換過茶水。”

“那你也不能——”崔翔安揉了揉太陽穴,愈發地頭重腳輕,兇巴巴地朝書寧吼道:“誰讓你進來的?這是我的房間,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,怎麽好隨便進男人的房間?難不成果真喜歡上我了?別怪小爺沒提醒你,我可瞧不上你,管你是誰,再怎麽跟著我也不會娶你。”

書寧也不氣,一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。崔翔安渾身一緊,竟仿佛不能動彈分毫,雙目圓睜傻乎乎地瞪了書寧半晌,爾後才猛地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。院子外的崇文捂著耳朵不忍再聽,嘴裏卻忍不住喃喃道:“嘖嘖,這聲音怎麽聽著像公子爺的?一定是我聽錯了。”

“你……”崔翔安已經多少年沒吃過這種虧了,一時間又氣又急,下意識地腦袋一甩欲脫身。不想書寧身經百戰,早曉得他要如何動作,只微微一側,反手覆又揪住了他的另一只,咬牙罵道:“我平時都怎麽教你的,大冬天的躺在地上,還喝這麽多酒,你不想要命了是不是!”

崔翔安身上一顫,仿佛被人點了穴一動也不能動。他覺得這好像是在做夢,遂立刻閉上眼睛好讓自己繼續沈浸在夢裏不要醒來……

書寧見他如此反應,心中愈發地酸,旋即落下淚來,揪著他耳朵的手一松,狠狠攬住他的肩膀,低低地喚了聲“阿弟——”

阿弟,這是她的阿弟啊,與她相依為命的唯一的親人,她捧在手心裏從不肯讓他受一絲傷害的阿弟,這些年來,他一個人是如何過來的。

“阿弟,阿弟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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